不久,外面传来徐徐的脚步声。
来了!
我倚着软垫上,听脚步声一轻一重。
奇怪,她受伤了吗?为什么步伐的更迭与平时不同?
我担忧着,心口猛地一绞,咳嗽一声,喉咙涌上腥甜。
血如红梅点点,撒在雪白的衣襟上。
恰在此时,门开了。
冷风吹来,我暗自懊恼,不该穿白衣的。
“不义侯?”一个清越的男声传来,不难听出来者不善:“你就是用这种把戏欺骗陛下的?”
不是她。
男人玉面竹身,一副好样貌,有点像过去的我。
我松一口气,抑过一阵疼痛,轻笑说:“是啊。”
男人怒火中烧,一只手扯起我衣襟,一只手捏成拳头向我砸来。
一股幽香向我袭来。
我轻飘飘地按他麻筋。
魏公公匆匆拉开他:“不义侯,刘美人年轻气盛,您大人有大量…”
刘美人猛地推开他,一双眼睛几乎喷出火来:“你该死!”
我笑:“是呀,我该死,可你以什么身份审判我?丞相家的小公子?还是陛下的小美人?”
“我是陛下亲封的侯爷,你不过一美人,以下犯上,以卑动尊,成何体统!”
“还不跪下!”
刘美人被我厉声呵住,干站了半晌,干巴巴地说:“怎么,侯爷只会以势压人,有本事和我打一场!”
他不如我。
我在心里叹息,放松身体,重新靠回软垫上,满不在乎地命令他跪下。
“够了!”魏佳灵忽然出现在门口,直勾勾地看着我:“不义侯,面见君王,为何不跪?”
有趣,刘美人骂我时她不来,刘美人打我时她不在。
偏偏我让刘美人下跪时,她就出现了。
这是长大了,知道护短了。
我的心大概是被酒水泡了一夜,酸酸胀胀的:
“陛下忘了,入朝不趋,赞拜不名,是您给我的特权。”
让我与个朝堂对立的特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