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我从软榻上起来,忽然眼前一黑,双腿一软,当真跪在她面前。
真丢脸。
我立刻低下头,不让她看见我额头上的虚汗。
刘美人讽刺:“不义侯怎行此大礼?是不敢直面天子之威么?听说侯爷军旅出身,勇冠三军,如今看来,不过徒有虚名。”
魏佳灵拍拍他的肩,以示鼓励,又转过头对我:“你来做什么?”
她没发现。
我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伤心,只听见自己漫不经心答:
“今儿个大伙都在传,陛下纳丞相家的小儿子,是要复辟旧党,重用世家,可谓是流言四起,人心惶惶啊!”
“陛下,不该给我点好处,以定军心么?”
魏佳灵目光晦涩:“你要什么?”
“天山封地,”我慢悠悠地起身,答:“天山雪莲可以治病,我需要它。”
魏佳灵嗤笑:“天山北接绒狄,南阻西夷,千里绵延,易守难攻,侯爷这药,可真会挑地方长。”
我一挑眉,神色冷俊:“陛下就说给不给吧!”
“朕如若说不呢?”
“今日晨时,臣派季武率领一队轻骑去取药,现在他大抵取代天山驻兵了!”
“好,好,好,”魏佳灵怒极反笑:“萧宇泽,不要忘了你在哪,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!”
我仰头,露出白皙的脖子,问:“陛下舍得吗?”
她以前在生气,也不会想到杀我的。
我心底叹息,这么多年,她正如我希望的,要走出来了。
我应该开心的。
魏佳灵忽然走进,微凉的手指搭上我的唇:“我确实舍不得。”
她眼底泛着狠意:“死,太便宜你了,我要把你锁在床上,把我当年吃的苦,都尝个遍。”
“可你办不到,”我苦笑,又胸有成竹:
“如果不是你任性,我的封号该是镇北的,北边的绒狄,可欢迎我的旧部了。”
胸口传来一股剧痛,魏佳灵一招肘击,逼得我重新跌坐在软垫上。